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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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宇智波鼬看起來並不是個親和的人。
至少與止水比起來，顯得要冷峻寡言許多。
但熟識的人大抵都知道，宇智波鼬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。對於舉手之勞，從來不會推辭。
這天在暗部的食堂，老好人宇智波鼬又帶來了一封書信。具體一點的話，是一封給止水的情書。
雖然還未成年，身高在成年男人面前也不遑多讓。頗具宇智波特色的英俊面容，更不用說是一族裏少見的陽光開朗型。
止水一直很受歡迎。
宇智波的政變已經到了山雨欲來的階段。止水忙得焦頭爛額，接過來看都沒看，就塞到了忍具包裏。
鼬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：“是小岱…”
止水爭分奪秒地吃著飯，並沒有聽清嘈雜背景下鼬的善意提醒，心事重重的他草率應答道：“…只是把她當妹妹。這樣回覆就好。”
鼬不由楞住了。
雖然小岱臉上掛著可疑的紅暈委托他轉交這封書信時，他也有些吃驚。但此刻止水的回答是真正讓他驚愕了。
其實這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也挺不錯的。如果沒有宇智波搞叛變這茬子破事的話。
鼬當時在心裏忍不住偷偷八卦了一下。
雖然宇智波極少與外人通婚，但對象是小岱的話，應該沒有人會反對。
“那你以後最好不要後悔。”他忍不住出言告誡，希望止水能夠更慎重一些。
風卷殘雲中，止水難得的擡眼看了他一眼，像是不明白鼬今天怎麽這麽啰嗦。
“無所謂。”
他這樣說道。
鼬沈默了。
總有種友誼小團體即將破裂的不良預感。
小岱可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。
“那好吧。”鼬嘆了口氣，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自己的午餐。
“你今天這麽悠閑？”
“嗯，今天沒有任務。下午準備陪佐助做一下手裏劍訓練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”止水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了溫泉旅店的入住券，“幫我把這個帶給小岱。”
鼬接過票券，眼神越發覆雜起來。
止水這家夥，不會覺得拒絕之後還能做朋友吧？
“…前段時間出任務收到的酬謝，讓她有時間找個朋友一起去吧。”止水吃完了最後幾口飯，想了想又補充道：“還是過段時間吧，最近不怎麽太平。”
“我先走了，鼬。”他端起餐盤，一個瞬身消失在眼前。
鼬兩指夾著票券，陷入了思索。
不知道小岱更想先聽到好消息還是壞消息。
他最後決定還是按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如實傳達。
於是這一天的傍晚，小岱聽到了繼家宅坍塌之後，人生中第二個讓人心碎的消息。
“只是把你當妹妹。當時是這樣托我轉達的。”兩人坐在學校旁的長椅上，金橘色的日落染下了濃重的一筆。
那雙輪廓美麗的淺藍色眼瞳，在他面前緩慢地眨了眨眼，強行壓下了泛起的淚水，眼中的隱秘水霧極快消散在空中。
哈，還開風遁了啊。
如果不是我提前開了寫輪眼，差點都要被你蒙混過去。
鼬臉上一片平靜，接著拿出了那兩張溫泉賓館的入住券：“另外，止水托我把這個帶給你。”
小岱陰沈著臉伸出了手。
“如果你打算撕掉的話，不如留給我。”鼬夾著票券的手躲了躲：“下次可以帶佐助一起。”
小岱收回了手，抱著手臂冷冷看著他。
鼬咬下了最後一顆丸子，將票券遞給了她：“開個玩笑而已。”
小岱拿著票券，低著頭沒有說話。
“雖然我也很遺憾…但是宇智波多的是。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別人。”他裝作沒有看到票券上洇濕的水印，輕松說道。
小岱騰地站了起來，逆著光，臉上的表情看得並不真切。
“我最討厭宇智波了。”語氣有幾分咬牙切齒。
如果佐助在場的話，大概會氣鼓鼓跑到小岱面前，攥著拳頭仰起頭質問：“小岱姐姐也討厭我嗎。”
但此刻在她身邊的是鼬，只能有些傷腦筋地提醒道：“不關我和佐助的事。”
一陣風吹過，眼前已經不見了小岱的身影。
這場烏龍直到好幾天後才初見端倪。
已經幾天不曾合眼的止水深夜才回到家中。補充忍具時，才發現了已經變得皺巴巴的書信上小岱熟悉的字跡。
“止水親啟。”
想起了那一天鼬的反常，止水這才後知後覺地拆開了那封信。
信不長，寫得青澀又別扭，甚至略帶威脅口吻，問他願不願意和她在一起。
是小岱能做出來的事。
他匆匆讀完，感到不真實的同時，心卻咚咚咚跳得很快。
若你非要問我的話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他收起書信，衣服都顧不上換的跳窗去往小岱的寓所。
止水找出了門口的備用鑰匙，輕輕擰開了門。
家裏漆黑一片，大概是出任務去了，小岱並不在家。
他有些悵然地在黑暗中坐了下來。
但是想到小岱，心裏像落了一束月光般，潔白又柔軟。
“我對宇智波一族與村子之間的互不信任深感痛心。我想重建一族與村子之間的信任關系。”
止水向三代目說出這番話時，並不懷疑自己的決心。
他決意要賭上一切，守護木葉和宇智波的名號。
只是當時他未曾想到，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沈重。
一連半個月未曾見到小岱，再怎麽遲鈍，止水也察覺到了異常。
“大概是太傷心了吧，聽卡卡西前輩說，最近小岱發奮接了很多任務。”鼬調整著佐助的姿勢，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手裏劍密密紮到靶上，發出“哆哆哆”的聲響。
“你當時都和她說了些什麽？”止水追問著。
鼬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不明白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他為什麽如此執著：“就按你說的那樣。只是把她當妹妹。”
止水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他那時並沒聽清鼬的提醒，也壓根沒想到小岱會比他主動。
“很傷心呢，哭了哦。”鼬平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“啊……”
“還說最討厭宇智波了。”
聽不下去了。
好在鼬及時結束了這次對話：“沒了。”
止水垂頭喪氣地離開了。
身後隱隱傳來兄弟倆的超大聲竊竊私語。
“我也是宇智波，小岱姐姐也討厭我嗎？為什麽？”佐助氣鼓鼓地攥緊了拳頭。
“沒有的事，只是討厭止水。和我們沒有關系。”
“說起來，很久沒見到小岱姐姐了。”
“嗯，一直在出任務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不想見到止水。”
“哎，為什麽要惹小岱姐姐生氣啊，我也要討厭止水了。”
止水忍無可忍地停住了腳步：“我都聽到了。”
佐助向他做了個鬼臉，咯咯笑著跑開了。
回村時路過了宇智波駐地，小岱腳下頓了頓，飛快調轉方向離開了。
有些日子沒回來了，家裏已經落了些灰塵。小岱慢吞吞打掃著，目光掃到了那兩張溫泉賓館入住券。
壓在花瓶下快半個月了，大概是泡了眼淚的緣故，不太平整的舒展著。
可惡的宇智波止水。
小岱重重地將票券拍回桌上。
若不是先前聽信了他那一番“如果喜歡的話，大膽一些也無妨”的鬼話，她也不會這麽莽莽撞撞。
許久沒有回宇智波駐地了，小岱冷靜下來想了想，還是出門買了禮物回去了一趟。
美琴很是驚喜，硬是留她下來吃晚餐。她坐立難安地熬著時間，生平還是頭一次害怕見到止水。
怕什麽來什麽，飯吃到一半時，玄關處遠遠傳來了鼬和止水的聲音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小岱飛快地把剩下的米飯撥到嘴裏，筷子一放：“多謝招待。”逃也似地跳出了窗戶。
身後傳來美琴詫異的詢問，小岱跑出幾步後才發現自己忘了穿鞋，於是硬著頭皮磨磨蹭蹭走了回來，心裏祈禱著止水已經換好鞋進到房間裏了。
她的鞋子不知被誰整整齊齊擺了出來。小岱躡手躡腳地穿上了鞋，然後“嘩啦”一聲輕響，門開了。她嚇了一跳，鼬探出了身子，向她拜托道：“回去順路的話幫我買一些丸子吧，等我吃過晚餐再過去，怕是要關門了。”
小岱點點頭。餘光裏看到止水正看著這邊。
眼神專註又溫柔。
鼬像在拖延時間一樣，再一次叫住了要離開的她：“等一下，媽媽準備了東西讓你帶回去。”
小岱不想再等下去，推脫著下次再來。但是鼬已經拉住了她的衣袖，轉回身喊著佐助的名字。
最後把東西拿過來的止水。
如果是成年後的小岱，大概會很坦然地打個招呼，接過東西從容離開。
但此時的小岱還太過青澀，只是和他指尖相碰，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。
她悶聲不吭地接過了止水手中的東西，飛也似地跑開了。
“被你嚇跑了。”目送著小岱的背影，鼬覺得有些好笑：“都說了讓你不要出來。”
止水也忍不住笑起來：“跑得真快啊。”
小岱很後悔。
不該太把鼬的請求當回事，在回去的路上順路去了一趟丸子店。
丸子店是還在營業沒錯，但也遇到了另一位讓人不太愉快的忍者。
前兩天剛給她發了妹妹卡的止水倒是很坦然地和她打了招呼。
“好巧，你也來買丸子嗎？”
什麽啊。
小岱有些不太爽地踢飛了腳邊的石子，要是能砸中宇智波的木頭腦袋就是意外之喜了。
可惜被止水輕松接住。
切。
她轉身就走。
身後穿來止水的聲音：“餵，小岱。”
似乎追了過來。
小岱飛快地跑起來，身影轉入巷中，轉瞬不見蹤影。
都已經快要忘了這樣的情節。直到很多年後，鼬鄭重地將止水的遺物轉交給她。
“小岱贈”
石子上這樣寫著。和記憶裏一樣端正的筆跡。
要是那時腳步能慢些就好了。
早知道故事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，那天晚上，就不會那樣任性了。
夏夜中彌漫著橘子汽水的味道，吹拂著不可預期的風，蟬鳴比哪一年都聒噪。
止水看了一眼掌心的石子，笑了笑收到了口袋中。
三代目還在等著他覆命，他那時以為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。
他穿行在夏夜的風中，心中像咕嘟著一爐溫熱的橘子水，酸甜滿溢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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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智波鼬看起來並不是個親和的人。
至少與止水比起來，顯得要冷峻寡言許多。
但熟識的人大抵都知道，宇智波鼬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。對於舉手之勞，從來不會推辭。
這天在暗部的食堂，老好人宇智波鼬又帶來了一封書信。具體一點的話，是一封給止水的情書。
雖然還未成年，身高在成年男人面前也不遑多讓。頗具宇智波特色的英俊面容，更不用說是一族裏少見的陽光開朗型。
止水一直很受歡迎。
宇智波的政變已經到了山雨欲來的階段。止水忙得焦頭爛額，接過來看都沒看，就塞到了忍具包裏。
鼬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：“是小岱…”
止水爭分奪秒地吃著飯，並沒有聽清嘈雜背景下鼬的善意提醒，心事重重的他草率應答道：“…只是把她當妹妹。這樣回覆就好。”
鼬不由楞住了。
雖然小岱臉上掛著可疑的紅暈委托他轉交這封書信時，他也有些吃驚。但此刻止水的回答是真正讓他驚愕了。
其實這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也挺不錯的。如果沒有宇智波搞叛變這茬子破事的話。
鼬當時在心裏忍不住偷偷八卦了一下。
雖然宇智波極少與外人通婚，但對象是小岱的話，應該沒有人會反對。
“那你以後最好不要後悔。”他忍不住出言告誡，希望止水能夠更慎重一些。
風卷殘雲中，止水難得的擡眼看了他一眼，像是不明白鼬今天怎麽這麽啰嗦。
“無所謂。”
他這樣說道。
鼬沈默了。
總有種友誼小團體即將破裂的不良預感。
小岱可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。
“那好吧。”鼬嘆了口氣，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自己的午餐。
“你今天這麽悠閑？”
“嗯，今天沒有任務。下午準備陪佐助做一下手裏劍訓練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”止水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了溫泉旅店的入住券，“幫我把這個帶給小岱。”
鼬接過票券，眼神越發覆雜起來。
止水這家夥，不會覺得拒絕之後還能做朋友吧？
“…前段時間出任務收到的酬謝，讓她有時間找個朋友一起去吧。”止水吃完了最後幾口飯，想了想又補充道：“還是過段時間吧，最近不怎麽太平。”
“我先走了，鼬。”他端起餐盤，一個瞬身消失在眼前。
鼬兩指夾著票券，陷入了思索。
不知道小岱更想先聽到好消息還是壞消息。
他最後決定還是按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如實傳達。
於是這一天的傍晚，小岱聽到了繼家宅坍塌之後，人生中第二個讓人心碎的消息。
“只是把你當妹妹。當時是這樣托我轉達的。”兩人坐在學校旁的長椅上，金橘色的日落染下了濃重的一筆。
那雙輪廓美麗的淺藍色眼瞳，在他面前緩慢地眨了眨眼，強行壓下了泛起的淚水，眼中的隱秘水霧極快消散在空中。
哈，還開風遁了啊。
如果不是我提前開了寫輪眼，差點都要被你蒙混過去。
鼬臉上一片平靜，接著拿出了那兩張溫泉賓館的入住券：“另外，止水托我把這個帶給你。”
小岱陰沈著臉伸出了手。
“如果你打算撕掉的話，不如留給我。”鼬夾著票券的手躲了躲：“下次可以帶佐助一起。”
小岱收回了手，抱著手臂冷冷看著他。
鼬咬下了最後一顆丸子，將票券遞給了她：“開個玩笑而已。”
小岱拿著票券，低著頭沒有說話。
“雖然我也很遺憾…但是宇智波多的是。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別人。”他裝作沒有看到票券上洇濕的水印，輕松說道。
小岱騰地站了起來，逆著光，臉上的表情看得並不真切。
“我最討厭宇智波了。”語氣有幾分咬牙切齒。
如果佐助在場的話，大概會氣鼓鼓跑到小岱面前，攥著拳頭仰起頭質問：“小岱姐姐也討厭我嗎。”
但此刻在她身邊的是鼬，只能有些傷腦筋地提醒道：“不關我和佐助的事。”
一陣風吹過，眼前已經不見了小岱的身影。
這場烏龍直到好幾天後才初見端倪。
已經幾天不曾合眼的止水深夜才回到家中。補充忍具時，才發現了已經變得皺巴巴的書信上小岱熟悉的字跡。
“止水親啟。”
想起了那一天鼬的反常，止水這才後知後覺地拆開了那封信。
信不長，寫得青澀又別扭，甚至略帶威脅口吻，問他願不願意和她在一起。
是小岱能做出來的事。
他匆匆讀完，感到不真實的同時，心卻咚咚咚跳得很快。
若你非要問我的話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他收起書信，衣服都顧不上換的跳窗去往小岱的寓所。
止水找出了門口的備用鑰匙，輕輕擰開了門。
家裏漆黑一片，大概是出任務去了，小岱並不在家。
他有些悵然地在黑暗中坐了下來。
但是想到小岱，心裏像落了一束月光般，潔白又柔軟。
“我對宇智波一族與村子之間的互不信任深感痛心。我想重建一族與村子之間的信任關系。”
止水向三代目說出這番話時，並不懷疑自己的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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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當時他未曾想到，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沈重。
一連半個月未曾見到小岱，再怎麽遲鈍，止水也察覺到了異常。
“大概是太傷心了吧，聽卡卡西前輩說，最近小岱發奮接了很多任務。”鼬調整著佐助的姿勢，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手裏劍密密紮到靶上，發出“哆哆哆”的聲響。
“你當時都和她說了些什麽？”止水追問著。
鼬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不明白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他為什麽如此執著：“就按你說的那樣。只是把她當妹妹。”
止水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他那時並沒聽清鼬的提醒，也壓根沒想到小岱會比他主動。
“很傷心呢，哭了哦。”鼬平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“啊……”
“還說最討厭宇智波了。”
聽不下去了。
好在鼬及時結束了這次對話：“沒了。”
止水垂頭喪氣地離開了。
身後隱隱傳來兄弟倆的超大聲竊竊私語。
“我也是宇智波，小岱姐姐也討厭我嗎？為什麽？”佐助氣鼓鼓地攥緊了拳頭。
“沒有的事，只是討厭止水。和我們沒有關系。”
“說起來，很久沒見到小岱姐姐了。”
“嗯，一直在出任務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不想見到止水。”
“哎，為什麽要惹小岱姐姐生氣啊，我也要討厭止水了。”
止水忍無可忍地停住了腳步：“我都聽到了。”
佐助向他做了個鬼臉，咯咯笑著跑開了。
回村時路過了宇智波駐地，小岱腳下頓了頓，飛快調轉方向離開了。
有些日子沒回來了，家裏已經落了些灰塵。小岱慢吞吞打掃著，目光掃到了那兩張溫泉賓館入住券。
壓在花瓶下快半個月了，大概是泡了眼淚的緣故，不太平整的舒展著。
可惡的宇智波止水。
小岱重重地將票券拍回桌上。
若不是先前聽信了他那一番“如果喜歡的話，大膽一些也無妨”的鬼話，她也不會這麽莽莽撞撞。
許久沒有回宇智波駐地了，小岱冷靜下來想了想，還是出門買了禮物回去了一趟。
美琴很是驚喜，硬是留她下來吃晚餐。她坐立難安地熬著時間，生平還是頭一次害怕見到止水。
怕什麽來什麽，飯吃到一半時，玄關處遠遠傳來了鼬和止水的聲音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小岱飛快地把剩下的米飯撥到嘴裏，筷子一放：“多謝招待。”逃也似地跳出了窗戶。
身後傳來美琴詫異的詢問，小岱跑出幾步後才發現自己忘了穿鞋，於是硬著頭皮磨磨蹭蹭走了回來，心裏祈禱著止水已經換好鞋進到房間裏了。
她的鞋子不知被誰整整齊齊擺了出來。小岱躡手躡腳地穿上了鞋，然後“嘩啦”一聲輕響，門開了。她嚇了一跳，鼬探出了身子，向她拜托道：“回去順路的話幫我買一些丸子吧，等我吃過晚餐再過去，怕是要關門了。”
小岱點點頭。餘光裏看到止水正看著這邊。
眼神專註又溫柔。
鼬像在拖延時間一樣，再一次叫住了要離開的她：“等一下，媽媽準備了東西讓你帶回去。”
小岱不想再等下去，推脫著下次再來。但是鼬已經拉住了她的衣袖，轉回身喊著佐助的名字。
最後把東西拿過來的止水。
如果是成年後的小岱，大概會很坦然地打個招呼，接過東西從容離開。
但此時的小岱還太過青澀，只是和他指尖相碰，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。
她悶聲不吭地接過了止水手中的東西，飛也似地跑開了。
“被你嚇跑了。”目送著小岱的背影，鼬覺得有些好笑：“都說了讓你不要出來。”
止水也忍不住笑起來：“跑得真快啊。”
小岱很後悔。
不該太把鼬的請求當回事，在回去的路上順路去了一趟丸子店。
丸子店是還在營業沒錯，但也遇到了另一位讓人不太愉快的忍者。
前兩天剛給她發了妹妹卡的止水倒是很坦然地和她打了招呼。
“好巧，你也來買丸子嗎？”
什麽啊。
小岱有些不太爽地踢飛了腳邊的石子，要是能砸中宇智波的木頭腦袋就是意外之喜了。
可惜被止水輕松接住。
切。
她轉身就走。
身後穿來止水的聲音：“餵，小岱。”
似乎追了過來。
小岱飛快地跑起來，身影轉入巷中，轉瞬不見蹤影。
都已經快要忘了這樣的情節。直到很多年後，鼬鄭重地將止水的遺物轉交給她。
“小岱贈”
石子上這樣寫著。和記憶裏一樣端正的筆跡。
要是那時腳步能慢些就好了。
早知道故事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，那天晚上，就不會那樣任性了。
夏夜中彌漫著橘子汽水的味道，吹拂著不可預期的風，蟬鳴比哪一年都聒噪。
止水看了一眼掌心的石子，笑了笑收到了口袋中。
三代目還在等著他覆命，他那時以為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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